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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海自贸区挂牌已满月，各方对其的期待不减。迄今，针对自贸区的配套金融改革，银、证、保监会均在9月底出台了相应的政策支持，惟央行的管理办法尚未公布。据悉，央行的政策将涉及人民币资本项目可兑换、人民币跨境使用、利率市场化及外汇管理体制改革等重要内容，备受各方期待。
上海市市长杨雄在10月27日在一次发布会上表示，自贸区内四方面金融改革措施会审时度势地逐步推出。不少业内人士也预计，央行的管理办法将在三中全会之前出台。29日，中央政治局召开会议，决定十八届三中全会将于11月9日至12日召开。依这样的日程安排，央行办法有望在这两周出台，最有可能的时间窗口便是11月2日、3日的周末，为各方留下充足的解读时间。
杨雄市长在前述发布会上的一番措辞引起了我们的关注。面对国内外金融机构积极入驻的形势，杨雄表示，“现在我要让大家关于金融服务的激情冷一冷，金融服务更多是促进贸易，而不是服务金融机构。”这一态度颇为耐人寻味，似乎暗示自贸区的金融改革将会低于市场预期，所以“丑话先说在前头”，让大家的热情冷一冷。这一表态给予我们的感受，与自贸区现已推出来的一系列政策是一致的。从上月27日公布的《总体方案》，到其后各部委出台的文件，总的来看，上海自贸区在制度改革方面十分谨慎，凡事以风险可控为前提，在先行先试方面作出的突破有限。
近日对自贸区已经公布的各项政策进行了仔细的梳理（注：上海自贸区的相关信息整合报告已经发布），在与金改相关的内容中，监管层的态度尤为谨慎。《总体方案》是自贸区各项改革的大框架，其中对利率市场化的描述是“在试验区内实现金融机构资产方价格实行市场化定价”。所谓资产方，在银行主要是贷款，在央行于7月取消对贷款利率下限管制，并于10月推出贷款基础利率（LPR）后，国内的贷款利率市场化改革已经完成。自贸区在这一点上，并没有多少新意。而负债方价格（如存款利率）是否实行市场化定价，方案并未给出。
负面清单是自贸区各项改革中最引人注目的一项，但因成立不久，其所涵盖的范围并不令人满意。比对分析自贸区负面清单与现行的《外商投资产业指导目录》，两者基本完全相同，似乎表明自贸区内的外商投资准入程度与区外基本一致，管理方式大同小异。对此，杨雄市长也表示，这个清单随着工作的深入会逐步地缩短。换言之，至少在成立初期，上海自贸区的对外开放是相当谨慎且保守的，只有随着各项工作的深入，尺度才会放得更宽一些。
这一渐进过程几乎适用于自贸区内的所有改革。日前有传闻称，上海自贸区将探索资金分账管理模式。知情人士透露，将有7家银行和匹配企业试点自贸区账户（即FTA账户）。一位参与央行管理办法讨论的人士称，FTA账户几乎等同连账户，外汇资金进出不受监管。FTA账户和企业区内其他账户之间的交易也基本可以自由兑换，关键在于FTA账户和在岸账户的互动准则如何设立。
据悉，这一准则有两个标准。根据央行管理办法讨论的相关精神，人民币的出境应该是“绿灯模式”，允许人民币通过FTA账户投资到境外，不加阻拦，可以是泄洪式的；外汇进入国内则是“黄灯模式”，属渗透式，“但可以渗透到什么程度，是各方争议的焦点。”据介绍，根据证监会的支持意见，可以渗透到证券市场和期货市场，但力度还不够。而若不受产业限制，开放的更大一些，如何监管外汇资金的进入则将是一道难题。
从这些表态看，上海自贸区对人民币资本项目可兑换的试验，也将是渐进式的，从有限开放、半开放做起。这样的做法，好处显而易见，有助于规避短期跨境资金的大幅进出；问题则在尺度的拿捏，毕竟在资本项目兑换时，存在着诸多灰度，而这正是跨境资本可资利用的空间。毕竟，即使在现有的资本管制条件下，短期跨境资金的流动依然很难监管，有各种手段予以规避，在自贸区的半开放条件下，监管的难度可想而知。而若因难以监控，收紧已经作出的改革，无疑会是令人失望的。
上海自贸区也是一项渐进式改革。在成立初期，可能并不会作出多少激动人心的突破。各方需要降低对自贸区的预期，以实事求是的态度切实推进，仔细应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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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4-10-30 05:16:47